坐著開往延安的火車回家，我的記憶像草一樣瘋長，想到曾在延大的他。十余年沒有再見，想在那里偷偷看他一眼，心就會平靜。四年前聽說他到X城做生意，想不出斯文愛面子的他怎樣做生意。那幾天心慌意亂，無所適從，很后悔聽到他的消息，就像打開裝了魔鬼的瓶。不曾想過見面或者尋找，倒是害怕在X城不期而遇將是什么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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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單純的恐怕是他高中我中專的時候，同在Y城上學(xué)。周末經(jīng)常去看他，一同去著名的蓮花池，可惜幾年也沒遇到開花時節(jié)。很慶幸我們那時還是朋友同學(xué)關(guān)系，他戀愛、失戀、高考失利、上延大。我忙我的自考，然后工作。在他畢業(yè)前夕跑去延大看他，理由是想看看大學(xué)。
延安不愧為革命圣地，高山相夾，窄溝蜿蜒，彎彎曲曲的路千回百折，一路盼著寶塔山的出現(xiàn)。
到了延大，在小賣部call他，他感覺意外、驚喜。那是用傳呼機的年代，我還記得那個綠色的傳呼機，也記得曾在夜晚宿舍樓道傻傻地等著一個電話。去他的住處，和幾個同學(xué)租了《剪刀手愛德華》。我好像是局外人，一個人坐在最后，感覺離大學(xué)生很遠的樣子，在他們看來我很幼稚。他和同學(xué)聊天，我不知如何插話。他問一個同學(xué)筆記本買了沒？我一聽“買一個筆記本也要關(guān)心一下嗎？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給你買一個。”人家說的是電腦，而我以為是紙本，好在只是想了想，沒有說出口。
他畢業(yè)前好像要考試，體育考試中拉了小腿肚。一位很精明的女同學(xué)幫著準備普通話測試。之前電話上沒有說考試的事，讓我感覺來的很不是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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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點興奮過頭，在我看望延大的另一位朋友時，他表現(xiàn)尤為如此。此君是在我暑假打工的工地上認識的，之后一直保持書信往來，感情萌動，到延大了，順道見見。
一起去了路遙墓，有幾個歌手在墓地彈著吉他，站在墻頭，任風(fēng)把頭發(fā)吹散，一種另類、先鋒、叛逆的樣子。喜歡音樂的他說是校樂隊，還不錯。
三人一起去逛商場，角落里有一個書店，胡亂翻了翻。他做很了解的樣子說：“她就是喜歡書。”路上他玩躲貓貓，看我的反應(yīng)，而我上當了。路上遇到一道水渠，路人甲熱情地讓我上他的驢拉車，讓他倆很納悶。原來我?guī)退屏艘幌麦H拉車，他倆沒看到。我不喜歡他的三人行的安排，讓我很尷尬。一路他做興奮老練狀，不停地撮合我們，讓我很不悅。
這天晚上，在宿舍樓下的一瞬間，看出他有點喜歡我，可惜他又一笑而過，我也知道我們還是做朋友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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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十年后，我結(jié)識了現(xiàn)在的老公，沒想到他的上一個戀人也是延安人。富家女，嬌妞妞，相處很快樂但是跟不上。我能感覺這份戀情的悲歡喜痛。去年一場大雪中路過延安去我家，問他感覺何如？他不語，想必內(nèi)心已是波瀾起伏。今年告訴他新路線，他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“延安？！”哈哈，我笑了，他還假裝了一下。
這就是和我有關(guān)的延安愛情。
謹以此文紀念那個純真年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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