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
你佝僂著的背影很長很長,
馱著孫女孫子的童年,
一步一步艱難向前,
像在翻著一個個的山巒。
你那迷茫的眼神,
像一縷縷的絲線,
扯得是那么綿長,
把遠方的兒女掛牽……
你每天都掰著指頭計算,
春節(jié)團圓還有幾天,
你抬頭凝望著深遂的月亮,
喃喃自語著聽不清的語言……
田野在你心中不再歡愉明朗,
是那樣的寂廖、滄桑,
它默默地躺著、喘息著,
承載著太多太多的哀怨……
婦女
白天,你是那樣的勞作,
圍著你的是雞鴨、豬鵝,
頭發(fā)上沾的枯草來不及拂去,
又端著飯菜走向公婆。
小河邊擺著衣裙撩起水花,
似在打破那多日的沉默,
掄起鋤頭,叩問著泥土,
似在把心里話向大地訴說。
夜里一盞孤燈陪伴著你,
你的身影是那般單薄,
你在默默回味新婚的日子,
嘴角卻露出絲絲苦澀……
想男人算不算罪過,
沒有男人的日子算不算生活,
你在心里千百次的問,
讓問號在夜幕中穿過……
你想接又不敢接遠方的電話,
害怕撩動那濕軟的心窩,
你嘆著氣,放下萬般柔情,
接下來是更深的寂寞……
兒童
你坐得最多的是爺爺的膝蓋,
你喊得最多的是奶奶,
你玩得最多的是泥巴,
你想得最多的是春節(jié)快來。
爸爸是什么樣子,
你常常歪著腦袋,
媽媽為啥要去那么遠,
你會生出許多奇怪。
接著電話,你會感到陌生,
媽媽的問候,你也會傷懷,
抹著淚水你跑出門去,
攆著雞鴨像攆著不快……
|
|
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