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，放心面館熱鬧起來了。
“來碗牛肉面。”
“我來碗肥腸面。”
“一碗雞湯面。”
“快點快點。”
……過早的人吩咐著店主夫妻。
“馬上馬上。”丈夫重復著應答。
“來了來了。”妻子逐一端上。
“媽，我餓。”店主的五歲的兒子從里屋出來，邊說邊左手端起桌上一碗撈好的面，右手拿起湯瓢在牛肉湯罐里舀起一瓢湯淋在左手的面碗里。
“咣當!咣咣咣咣咣，當。”兒子左手的碗翻落到地上，碗咣當?shù)貪L了一圈才停下。男店主巴掌落在兒子左手背上“啪”還數(shù)落著：“你只知道吃，這忙，不知幫忙收下碗?”
“嗚嗚嗚嗚。”兒子捧著左手跑到里屋哭鼻子去了。
瞬間，店里顧客在咣咣當當聲中想看熱鬧。
“他還是孩子呀，能干么事?”吃肥腸面的街坊老奶奶看不過眼。
“你好狠心啦，一碗面算個逑?”吃雞湯面的街坊爺爺也不屑。
旁邊幾個小青年，看著男店主，眼里分明是鄙視。
幾個上學的學生和幼兒吃到一半，被驚到了。
店主夫妻沒理會那些言語，顧客太多呀。十點，顧客總算招待完了，他倆才在里屋的小鍋里做了三碗面條，加上兒子，剛好一人一碗，他們在店子里屋吃著。
晚上十點半，放心面館一天忙得差不多了。男店主關(guān)上店門，他要做最后一項工作：熬制明早的面湯。他端起方凳放在店中墻壁上“文明放心店”的金銅牌匾下，他踏上方凳，雙手拿下牌匾，用妻子遞上的抹布拂去牌匾上的灰塵和水汽后放在桌上。他再上方凳，在剛才掛匾的地方揭開一張白紙，拉出磚頭，拿出三尼龍袋東西下到那牌匾的桌邊。邊吩咐妻子“拿三個布袋來。”邊拆開那三尼龍袋東西，尼龍袋靠在牌匾邊，袋上的“罌粟殼”三個字恰好映在牌匾下落款處“萬萬縣食品藥品監(jiān)督管理局授”那一排字上。男店主將尼龍袋里東西分別裝入妻子遞上的三個布袋里，然后放進店中那三個湯罐里和著牛骨、肥腸、雞子熬湯。
“封上火爐，可以睡覺了，記得明早先把湯罐里的布袋拿出來丟火爐里燒掉!”男店主邊吩咐妻子邊將金銅牌匾端端正正掛在原處，小心翼翼地又擦了一次。牌匾很亮!
第二天，以后每天。
“來碗牛肉面。”
“來碗肥腸面。”
“來碗雞湯面。”
……
“馬上馬上。”
“來了來了。”
……
只是，那兒子永遠吃不到那三湯罐里的湯淋面，興許，還會挨打。
王章澤 湖北紅安教師村 13872001599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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